【诺邓古镇】只若初见

一笑姐姐

                                                                  【 路 】
   
       最初得知“诺邓”二字是因为《舌尖上的中国》。早忘记是第几部，第几集，但其中对诺邓火腿的描述在脑海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象。虽说这被节目捧红的旅游地点，跟着去，有点“随大流”的意思，但是简单的火腿能被描述得如此好吃，确实让人想去一探究竟。正好这次要去经过大理去丽江见一位朋友，厌烦了“大理古城”的商业化，在诺邓还未完全开发之前，去添添人气吧。
       从昆明市区坐上吵闹的旅游专线列车，一路向”旅行圣地“丽江驶去，路过大理的时候车上的人已经下去大半。下车的地方在大理的下关火车站，正值六七月的盛夏，下关的风还是吹得人发抖。从下关火车站到达兴盛路客运站。简陋的汽车站只有两个售票窗口，睡眼惺忪的售票员告诉我们想去诺邓首先要去云龙县。这里距离云龙有三个多小时的车程，正好赶上第一班车，摇摇晃晃的就这样出发了。云龙县虽然名字响亮，不过是祖国西南的一个普通的小镇而已，从云龙到达诺邓需要经过一条异常颠簸的石路。听说原来有水泥路，因为诺邓的旅游开发要重新加宽。还好来的快，不知这条路修好后，诺邓又会成为什么样子。
       在内脏都要被颠出来之前终于到达了古镇的大门，实话说因为修路满眼的黄土飞扬，再加上古镇房屋的外墙是直接用土砖砌成的，似乎整座古镇都要和这大山裸露的黄土融为一体。古镇依山而建，山下的小河正因多年干旱和整修干枯，散发出阵阵淤泥的腐臭。担心乘坐的三轮车颠回去散架，在砍价的基础上多给司机了五元，司机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描述的尴尬，我只好笑笑连道“再见”。
       因为脚下全是浮尘，只好把箱子扛在肩上，仔细的辨认着被浮尘掩盖的指示牌。
       “我去，订的酒店竟然在最上面。”
       匆匆地逃离了山下的工地，深一脚浅一脚地踏上了上山的卵石阶梯。常年的来往让阶梯变得异常的光滑，擦肩而过下山的马一路没站稳过。满身大汗的入住酒店，洗去一身的疲惫，迎着寂静的乡村开始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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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屋 】

       诺邓的房全是用简单的土砖一块一块地砌成，再盖上深灰色的瓦，一眼望去似乎与山头上裸露的黄土融为一体，厚重结实。在人的眼里，“屋”的概念不再是一栋简单的建筑，而是能遮风挡雨的家。但岁月的侵蚀后，不少房屋已经人去楼空，厚重的铁锁上已经锈迹斑斑。有些甚至倒塌，尖锐的砖角早已被风霜磨圆。
       时间可以重塑一切，也可以带走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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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物 】

       因为以前的封闭，这里的一切都带上了怀旧的色彩。
       村里的大青树年复一年的发芽，泛青，繁茂，落叶，形单影只。锈迹斑斑的铁锁锁住的已经不再为了固守那座大门，而是锁住时间不忍它流逝。墙上破败的告示在告诉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
       这墙角的蜘蛛网应该很久没人来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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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伴 】

       时机未到，山村里游客甚少，一天的时间只有几人错身。
       可是伴却不少，院子里的大鹅昂起头想看看墙外的世界。门口的白狗慵懒地扫视着来来往往的人流。用手中的小树枝逗着木门内的小山羊，它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仿佛我才是那只可笑的动物。电线上的小鸟叽叽喳喳的讨论着身下的过客。安静的山村因它们而不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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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雨 】

       高原的气候变幻莫测，前一秒还透彻的蓝天，后一秒风云变幻下起了雨。从绵绵细雨开始，雨滴慢慢变得沉重，打在青瓦上弹起一朵朵水花。放弃了冒雨赶路，躲在房檐下休息。谁知这场大雨越来越大，从屋檐聚起的雨水落在卵石的台阶上汇小河瀑布一般流下。少许，房檐已经躲不开，只好找一户人家，告知原因厚着脸皮在这休息。
        窗外的雨，渐大渐小，水汽又漫过山谷，倍感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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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食 】

       诺邓，因火腿而知。来这里怎么能不尝尝，诺邓家家户户都腌火腿，挂在屋檐下阴干。条条猪腿这样挂着让山村显得安详却富足。为了旅游业，这里家家户户又开始向外出售曾经藏于家中的火腿。随便挑一家饭店进入，菜单上满是火腿的影子。最简单的方式是蒸火腿切片，不过一百多元一小盘的价格实在接受不了。剩下的便是各种火腿炒菜和炒饭还有饵丝了。
        这里距离最近的云龙县来回需要四十元的车费，所以每顿饭都选择在村里解决。找一块招牌进去坐，点一份火腿炒笋。等待过后，端上来是一盘小小的炒菜，纤薄的火腿配上鲜绿的莴笋散发出诱人的香气。火腿下锅前应该已经完全腌熟，入口再也搜寻不到肥肉的油腻。这样一片火腿，肥的地方藏了鲜香的肉汁，瘦的地方口感扎实却不柴不塞牙。因为火腿油重配合清爽的莴笋再好不过，吸收了火腿的肉汁芦笋也变得鲜香无比。可惜在名气上来了，价格贵的让人难以接受，一盘炒菜要三十多，普通的火腿炒饭也要二十多。所以，浅尝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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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夕 】

      太阳划过午后的位置，慢慢垂到山谷的另一端，阳光从白色变成暖暖的黄色，“夕”的端倪开始乍现，走在山村的卵石台阶上，我想起了那段话。
      “ 但是太阳，它每时每刻都是夕阳也都是旭日。当它熄灭着走下山去收尽苍凉残照之际，正是它在另一面燃烧着爬上山巅布散烈烈朝晖之时。 那一天，我也将沉静着走下山去，扶着我的拐杖。有一天，在某一处山洼里，势必会跑上来一个欢蹦的孩子，抱着他的玩具。 当然，那不是我。 但是，那不是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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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 】

       诺邓的夜和其他的山村一样来得异常的早，夕阳之后即是夜，没有傍晚的过渡。入夜的村庄寂静的可怕，只有狗看家时的狂吠撕开这死气沉沉的黑。山路已经看不清，趁着月亮还没代替太阳的地位，繁星盏盏的时候抬头仰望，顺便记录下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