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其拉甫，帕米尔高原上的天上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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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其拉甫”，第一次知道这个地方的时候我还是在部队。大风、雪山、高海拨、缺氧、不毛之地……，这是我在一档军事节目的电视画面中对遥远的红其拉甫的最初印象，也对驻守在那里的边防官兵多了一份敬意和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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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塔县驱车125公里，我们前往红其拉甫国门，这里与巴基斯坦毗邻，海拔5100米，是世界海拔最高的口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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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带我们前往红其拉甫的是塔吉克族小伙马尔旦。生活在红其拉甫山口周边的居民大多数是中国境内唯一的白种人塔吉克族。他们说着波斯语，他们是电影《冰山上的来客》的主角，他们被称为“天上人家”，有人这样描绘他们的家园——“只有天在上，更无山与齐，举头红日近，回首白云低”。



生活在“天上人家”的塔吉克族依然保持着传统的习俗。除了如诗如画的风景，那些漂亮的塔吉克服饰、热情好客的塔吉克礼节、美味的塔吉克饮食无不让人向往。对于摄影师来说，如果在这里能遇上一场塔吉克族人的婚礼就太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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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帕米尔高原的塔吉克族人，婚礼是全村人的节日。 塔吉克族人婚礼一般会持续三天，娶亲仪式非常繁琐，直到新娘被接到婆家，婚礼才算结束。婚礼举行后的第三天，娘家人要来赠送礼物和饭食，表示还挂记着自己家的女儿。男方也要给娘家人每人送一份礼物表示感谢。也只有这些礼节结束后，新娘才能揭去脸上的面纱，开始正常的家庭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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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打听到在去往红其拉甫的路上，有一户在举办婚礼的塔吉克人家。遗憾的是，等我们赶过去，新人已经回了娘家那边，去了另外一个路程很远的村子。



幸运的是，英俊帅气的马尔旦刚刚新婚不久，带上了他的妻子古丽娜一同前往红其拉甫走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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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塔吉克新娘古丽娜一身盛装，头上的硬圈帽和项圈、耳坠一同，如众星捧月般地环绕出一张新娘特有的脸庞：大大的眼睛，圆润饱满的嘴唇，显示出略略羞涩而含蓄的喜悦，典雅恬静，给人一种美好且纯洁的感觉，瞬间被小伙伴们的快门声所包围。



马尔旦的老家就在距离红其拉甫不远的地方，那里还住着姑姑一家人。按照传统习俗，新郎自然是要带着新娘去拜访的。跟着马尔旦，我们来到姑姑家。一进门，古丽娜向表哥行了洋气的塔吉克吻手礼，表嫂向马尔旦的肩上撒了些面粉，表示祝贺，大致意思是愿两个年轻人互敬互爱，白头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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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随乡入俗，走进屋，盘腿坐上炕。表哥、表嫂忙着给我们端上了奶茶、馕，还有那香浓得化不开的酸奶，无不让人感受到了塔吉克族的纯朴、善良、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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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罢，我们沿着中巴公路，继续向红其拉甫行进。



虽是盛夏时节，但在海拔5100米的帕米尔高原红其拉甫边防检查站前哨班，除了呼呼作响的风声，便是一座座高大的雪山。缺氧、寒冷，是初到这里的直观感受。同行的老迟也许是因为昨天在慕士塔格峰消耗了太多体力，意外地出现了高原反应，呕吐不止。

红其拉甫是帕米尔高原上的一个通外山谷，素有“血谷”之称，波斯语中也被称为“死亡之谷”。“头顶蓝天，脚踏白云，四季风雪，草木皆无”，由于高寒缺氧，空气稀薄，这里的含氧量不足平原的48%，全年无霜期不到60天，风力平均在8级以上，最低温度零下40℃，水的沸点不足70℃，自然环境十分恶劣，一年四季出现刮风或下雪天气都是时常之事，被生物学家定义为“生命禁区”。相传在唐僧西天取经之前，曾有一个多达万人的商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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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红其拉甫边检站前哨班哨所门前，几只狗懒懒地躺在地上正晒着太阳，见到我们显得格外高兴。在红其拉甫这个地方，少有人来，据说即便是一只偶尔出现的小小的旱獭也会让这些小狗们欣喜一阵子。



我走过去，摸摸它们的头，和它们坐在一起，享受着这难得的一刻。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前哨班的官兵为什么会养这么多狗了。

在红其拉甫前哨班，仿佛这里只有雪山、戈壁、石头和风，缺氧和寂寞时刻与哨所驻守官兵相伴，在孤寂的日子里，在这海拔5100米的生命禁区，所有的生命体都是相互依存的。

在哨所办完手续，一位战士带着我们继续往上走，前往中巴界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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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寂的中巴边境上，屈指可数的十几个中巴游客不时越过界线，忙着各种求合影。由于地处山顶，四周没有遮挡物，大风在耳边刮得呼呼生响。才待了十来分钟，我便感到浑身发冷，按快门的手有些不听使唤。



苦，是很多人对红其拉甫最直接的印象，但到底有多苦，只有身为红其拉甫人，或者来红其拉甫感受过的人才能真正感受到那是一种什么滋味。站在茫茫雪域高原上的国门前，凝望着哨所上正迎风飘扬的五星红旗，我默默地行了一个庄重的军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