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食满千颗杀人

飞鱼广

白果食满千颗杀人，其实这种警告是多余的，因为谁也吃不到一百颗，无论是炒了或煮了吃。
——周作人《知堂谈吃》


清晨由长兴县城出发，穿过县城，到小浦镇七八公里路。再拐进深陷两山之间的八都岕，道路窄小，山塆坡斜，车子在山岭里转悠了大半圈，就是找不到地方。最后在山头见一方山洞，看起来幽暗莫名，硬着头皮往里开。山洞狭长，仅能容纳一车通过。穿过山洞之后，终于见到了这些在青山排挞、大涧中流的八都岕内生活了上千年的银杏树。


进到岕内才知道“银杏长廊”并非是一条长道上排满整齐划一的银杏树，而是山坳坳里十几里山路，一路上稀稀朗朗的村舍散落在银杏树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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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杏为中生代孑遗的稀有树种，系中国特产

仅浙江天目山有野生状态的树

种子供食用（多食易中毒）及药用

种子的肉质外种皮含白果酸、白果醇及白果酚，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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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果在没有经过加工之前，吃起来味苦难咽。周作人在《知堂谈吃》里写：“古医术云，白果食满千颗杀人，其实这种警告是多余的，因为谁也吃不到一百颗。无论是炒了或煮了吃。”

现在长兴人炒白果，用白果烧芋头，过年的时候还会拿白果炖甲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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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当地人最常食用银杏的法子。采下野生白果，用水洗净，开水煮两分钟，浸凉水中至冷，然后放入油锅中爆香，果壳微微裂开，洒上椒盐，即可食用。一盘炒白果上桌，青绿葱头，拌着椒盐香气四溢，让人食指大动。



将白果直接进烤箱或微波炉烤，熟了硬壳会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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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果也有很多种的，有的是长果，树上就都是果子，叶子都掉光了。有的是圆果，糯米圆果最好吃。我家树上的就是糯米白果。”听闻我们是来看白果的，农庄老板娘潘百花给我们上了一道自家树上采下的“现炒白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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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村头的一家农庄歇脚，旁边是山谷和农庄主人家的银杏树。距离银杏果成熟还有一段时间。不过有些树上的银杏果已经陆续转成黄色，零零星星落下草丛里。成熟的银杏果为橙黄色长梗核果，果皮外面还披着一层白粉，拨开果皮，就是白色的脆核仁。

据说汉光武帝刘秀做太子逃难时，曾在八都岕内烤食银杏充饥，后有人诗赞曰：“深灰浅火略相遇，小苦微甘韵最高，未必鸡头如鸭脚，不妨银杏伴金桃。”因此，八都岕里的银杏不愁销路，农户只要摘下来堆在家里，自然有买家来收购。